安可 04
#OOC预警
#私设如山
#小白文笔
#第一人称预警
#江夏黑方预警
#随缘更
口古~
04
在奔涌的逆流中起伏,好像陷入了无休止的噩梦中。
我从未如此清楚地打量老宅的门梁,莫约小孩肩膀的位置上,那木纹上的刀痕竟也如此清楚。大门宅内,一根根木梁自焦土拔地而起,撒上氤氲的湿气与藓蕨,飞石在丛中凸起,连成一条园径,鲤鱼于池中构形,添水敲击着石板,伴随心跳发出笃笃的噪音,绿松与红枫掩映,连翘与金橘累累,旭日自枝头涌溢,喷薄欲出,记忆中那沉闷无息的家族在阳光的滤色下显得不再阴森可怖,倒有几分梦幻。
我轻快地掠过欢闹的孩童,他们不知疲倦地吵闹着,围着半大的孩子转圈歌唱,渺小的生命远远散放着生命的芳香。
拂开枝桠,走向茶舍,就在孩子们嬉戏的队伍后,一身黑衣的年轻女人背身啜泣。
看身形有些熟悉,我决心跟上她。
孩子们的歌声愈发欢快,穿过了灌丛。
那女人好像投影,每当我要碰上,她就突然故障般地闪烁几下,出现在了更前方。
“夫人,请等一下!”我越走越急,顾不上礼仪,伸手大喊着,可她却未闻地转身,又一次消失,飘进一旁地花丛里。
提起衣摆,直觉敦促着我飞奔前进。荆棘的尖刺迎面飞来,我挥开障碍,找寻着人影与方向。
突然,天旋地转,我跌落至一片冰冷之中。寒冷,何等真实,仿佛不是幻梦。
溪水清澈,湍急的弱水撞击着横石,飞出惨白的汽泡。
对岸,孩子们的歌声似有似无,可团团灌丛掩住了人迹。
一张微笑的面具顺流而下,抵在石棱上,流水潺潺,穿过开孔,好像在哭泣。
趟水过河,我弯腰捧起冰凉的面具,冷意顺着四肢灌入,让人忍不住打起哆嗦。我翻覆观察着,面具上的纹理似由匠人亲手刀凿,与纹理一样深刻清晰的,是不知如何沾上的指纹,否则,远远望去,就能与真人面容无异了。
将笑面别在腰间,我混着泥沙爬上了岸,孩子们的游戏似乎也进入了一轮尾声。
“背后面对你的是谁?”
仿佛急着需要证明自己一样,闭眼蹲身的孩子立刻大声回答:“怜音酱!五十怜音酱!”
孩子们纷纷笑了起来:“久良君,没有人在你背后哟。”
“真波,过来。”
我回头看去,母亲的身形依旧高达挺拔,可是她好像一把刀,泛着冷漠的幽光。
围绕在我身边的孩子嬉笑散去,母亲拿起发红的面具,缓缓靠近。
“戴上。”
我无法动弹,大叫着,恳求着,咒骂着,可是滚烫的面具依然不容置疑地贴合到脸上。
铃铃的声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,掐断闹铃,发现天空刚刚泛白。
我摇晃脑袋,试图忘记又一晚不愉快的梦。距离上一次惊险的谋杀已经过去了一周,在媒体的几番渲染之下,虽然没有太多人在意案件本身,但多罗碧加乐园还是与凶杀案再一次联系起来,劝退许多居住于附近的看客。光怪陆离的马戏团再卖力宣传,恐怕也难得理想效果。
守利教授正巧要与学生参加会议,临行前,这位绅士希望我可以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,并又支付了下一任务的薪水。
不过带上几台设备,收集点数据,与我回国前的临时工作类似,纯粹的体力活。
不过,今日还有别事要干。
咖啡馆里人不算多,对桌两位年轻的女士聚在一起,有说有笑地聊着新闻轶事,看不出什么不合的迹象。
角田今天一袭淡色长裙,午日的阳光几乎蒙住她精致的面容,沾染了几丝端庄。
她收起信封里的照片,看起来还算满意。
“久良君,光拍素材可是没有竞争力的,现在大家更喜欢跌宕起伏的故事。”她挂上职业女性的笑容,“下一期的报纸会刊登赛事,人们会多留上几天。这可是您向更多人展示才华的机会。”
“可大家看看通报就能了解得很清楚了。”我不是很理解她的信心,这周报纸大多在蹭国民女团的热点,饶是角田扯皮许久,才磨到了一个案情的小版面。
“事实上,那些消息大多需要润色。”角田呷一口红茶,摇头晃脑地指出一条明路,“可惜最近几个年轻侦探破案太快了,我们的线人根本来不及到达现场,信息可信度和时效性都不算高。”
“这些新闻,在这里一直都很有赚头。”她看向商业大楼的液晶大屏,“比如说这个叫江夏桐志的高中生侦探。”
我故意问道:“他很有名?”
为了达到教授的要求,我曾搜罗了诸多报纸,对米花的特色行业做过简单的了解。要说米花市近日最为声名鹊起的侦探,除去毛利小五郎,莫约就是江夏桐志了。江夏,是“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“工藤新一的同班,除却公允的报道和潮水般的赞美,许多人都说他是工藤亡灵附体,有流言说江夏胜过了工藤,让他无地自容,败走美国,甚至有传言直言江夏妒忌工藤的能力,偷偷杀死了他。
当年轻、强大、富有、优秀等等名词结合,编织成了一件圣洁的外衣,人们便忍不住地仰首屏息,又或是举起物镜,想要找到其中的污渍。
屏幕里的镜头切得很快,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年轻人的面庞。主持人口若悬河,妙语连珠,抛出一个又一个的侦探趣事,将气氛炒得很热。
“啊,那家伙一直都很神秘。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公众节目。”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,好像旅者遇上了高山,“你想想,一个少年天才,靠着当侦探助理盈利,不接受采访,不上节目——听起来可一点也不高中生。”
服装应该专门设计过,挥臂很方便,看起来不算便宜,言语有些拘谨,但眼神却很自信,举手投足间更不像是个缺钱的人。这个侦探有问题?
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住了,可一幅全新的画面已经不可控制地跳了出来:黑发碧眼的年轻人挥鞭抽向弱者,鲜血与哀嚎中,尽是张狂与欢乐。眨了眨眼睛,节目里的特约嘉宾依旧谦逊地微笑着,任由常驻的老人们调侃,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机智的反击。
“放心,我不是要你去跟踪他,他的老板是个很强硬的人,之前被拒的几家媒体根本找不到可以插手的地方。另外,如果你的案件体质是真的的话,带上你的素材稿件,老板应该不介意开个绿色通道。可能比不上教授的任务,但至少聊胜于无。”
“我试试看。”
“很好。”说话间,角田站起身来,“久良先生,合作愉快。”
我们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相视一笑。
狭长的走廊里,黑衣人提着一盏燃灯,悠然顺着灯塔的旋梯下行。
他正处于地牢深处,这里关押着无数只会在幻想与文字中出现的生物。
透明的狱卒们兢兢业业地拖下半死不活的残躯,铺上地毯,给主人清扫出道路。
走廊尽头里戴着铁面具的囚犯晃了晃脑袋,抬头看向走到面前的掌权者。
“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,你很快就有狱友陪伴了,我的朋友。”他笑道,“当然,也有可能是冰冷的幽灵。”